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Ⅰ章傲慢(天秤,从来没有真正的平衡?) (第2/2页)
> “废死是纵恶!” “我们要公义,不要律师的谎言!” 白砚静静地看着那一片人海,神色淡然如水。 雨水顺着窗玻璃滑落,如同一行行模糊的经文。 ——他曾经相信,审判是光。 但现在,他更像那盯着人间的审判者, 不再问神是否存在,只在问:“如果神不在,那我算什么?” 法庭散场后,空气里还残留着冰冷。 “谢律。”白砚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。 谢芷懿转过身,手里的拿铁还在冒着热气,雾气在她指间散开。 “白法官。”她礼貌地点头,语气克制,正打算离开。 “谢律,”男人语调平静,却带着难以言喻的穿透力,“你觉得,世界上的正义……是什么?” 她微微一怔,那一瞬间,时间像被拉长。 她的指尖轻颤,咖啡的热气蒸上眼角,却掩不住眼底的冷。 这问题她无数次在夜里问过自己。 当罪恶被包装成“程序”、当痛苦被归档成“证据”,法律的圣堂是否也早成了虚假的神殿? 她想到了阿敏......那一具冰冷的十七岁尸体。 谢芷懿的手指死死地握着那杯拿铁,几乎要把纸杯捏烂一样。 “啊——”咖啡溅到手上,guntang的液体顺着指缝滑下,皮肤红了一小圈。 她没立刻回答,喉咙里似有什么在翻滚,像是有一团血在逆流。 “我……”她抿了唇,艰难地呼出声音,“白法官,那么你觉得呢?” 白砚低头,那双眼黑得几乎没有光,却让人移不开视线。 “我想——天秤,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平衡吧。”他淡淡地说。 谢芷懿怔在原地。 是啊,她在期待什么? 法律吗?神吗?抑或是自己那份徒劳的信念? 她苦笑了一下,低声说:“我先走了。” 她转身的那一刻,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,低沉、缓慢,像一枚落入沉重的钟声...... “你,想看到——真正的正义吗?” 谢芷懿停下脚步。 “……什么?”她回头,目光与他相撞。 白砚的神情冷静得以为她根本没有开口,但在那一瞬间,窗外的闪电映照出他瞳孔里的血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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