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 (第1/2页)

    

她

    趙清清這一睡，就是整整三天三夜。房間裡的氣壓低得嚇人，三個男人誰也沒有說話，只是沉默地守著。秦墨嵐坐在床邊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平靜的睡顏，彷彿要把她身上那陌生的潔白記憶刻進骨子裡。饒徹像一頭困獸，在房間裡來回踱步，蠱蟲的氣息在他身邊不安地翻湧，卻沒有一次敢靠近床邊。趙雲璽則是靠在窗邊，看著窗外交替的日夜，臉上滿是疲憊與茫然。

    第四天清晨，當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時，趙清清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。緩緩睜開眼時，那雙眼眸清澈得像一泓泉水，沒有了過去的毒舌與防備，也沒了被神獸侵佔後的空洞，只是一片純粹的、幾乎不屬於這個世間的淨白。她掃過房間裡的三個男人，目光沒有在任何一人身上停留，彷彿在看著幾個熟悉的陌生人。

    「妳醒了。」秦墨嵐的聲音沙啞得厲害，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，想要觸碰她的臉頰，卻在半空停住了，害怕自己會弄髒這份來之不易的純淨。

    趙清清沒有回答，只是慢慢地從床上坐起，動作有些遲緩，像是在重新學習如何控制這具身體。她拉開蓋在身上的薄被，看著自己潔白無瑕的肌膚和小腹上那個精緻的金色印記，眼神沒有一絲波瀾。這份平靜，比任何激烈的情绪都更讓三個男人心慌。

    「清清…」饒徹終於忍不住開口，他的聲音裡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，「妳…還記得我嗎？」

    那句熟悉的帶刺語氣，像一把鑰匙，瞬間打開了饒徹心中緊鎖的閘門。他猛地向前一步，眼眶瞬間紅了，那幾日來積壓的恐懼與絕望，在此刻化作了狂喜的衝擊波。他幾乎是撲到床邊的，卻又在最後一刻硬生生停住，只是用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，彷彿要確認她剛才的話不是幻覺。

    「對，我問蠢話…我就是個蠢蛋！」他低吼著，聲音裡帶著濃重的鼻音和無法抑制的喜悅，「妳還罵我，太好了…妳還在！」

    這句話像是信號，一直僵硬如石雕的秦墨嵐也鬆動了下來，他緊繃的肩膀垮下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然後默默地轉過身，用手背狠狠抹過自己的臉。靠在窗邊的趙雲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，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，軟軟地滑坐在地上，臉上露出了幾日來第一個笑容，雖然看起來比哭還難看。

    房間裡凝固的氣氛終於融化，三個男人用各自的方式，為她的「回來」而感到狂喜。而她只是皺著眉頭，看著他們三個大男人像是傻子一樣，一個紅了眼，一個轉過身，一個癱在地，眼神裡滿是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「你們…到底在搞什麼鬼？」

    這聲軟糯又帶著依賴的「墨嵐哥」，像一道溫柔的驚雷，劈在秦墨嵐剛剛平復下來的心上。他猛地轉過身，那雙還帶著紅血的眼睛裡滿是難以置信，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她，彷彿要從她臉上確認這不是他幻聽出來的奢望。他緊抿的嘴唇微微顫抖，喉結滾動了半天，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
    這聲呼喚同樣讓另外兩人笑臉僵住。饒徹臉上的狂喜迅速褪去，取代的是陰沉的妒火，他握緊了拳頭，骨節發白，冷冷地看著秦墨嵐的背影。趙雲璽則是一臉的茫然與受傷，他看著她，眼神裡充滿了不解，似乎在問，為什麼是秦墨嵐，而不是他。

    「妳…」秦墨嵐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，他沙啞地開口，腳步不自觉地朝床邁了一步，「妳…叫我什麼？」

    他不敢貿然靠近，怕驚擾了這份失而復得的親近，眼底深處卻燃起了瘋狂的渴求，想要確認那個曾經會對他撒嬌的趙清清，真的回來了。他渴望這個稱呼，遠勝過渴望十二道菜的完成，因為這意味著，或許他還有機會，變回那個被妳全心全意依賴的秦嵐哥。

    她的話像一盆溫水，澆在了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