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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 没哭 (第3/3页)
br> 她紧咬着唇,生生吞咽下一口苦涩,眸光里再没了波澜。 像是掐灭了最后一缕生息,只剩下一具没有血rou的躯壳。 麻木从她空洞的瞳仁渐渐扩散,笼罩着她的全身。 浸透了她的五脏六腑。 没有人让她偎依。 没有人抚着她的背脊。 没有人疼惜万分地对她说: 我在,莫怕。 安山没有哭。 她再不敢哭了。 刘平生拉亮了工屋外的灯。 福园赶在一片漆黑前明起了光亮。 “平生哥。” 安山来到他身前时,鞠了个躬。 她颓垂着双肩,低埋的头始终不敢昂扬。 只是怯怯地抬了瞬眸,望了他一眼,又匆匆遮下了眼帘: “您对我的恩,我永远记着。” 少女估摸着刚刚到他胸口,小小的骨架上包着层皮,数不出几两rou。 穿着并不合身的宽大衣服,风一吹衣摆摇摇晃晃。 好似她都要被吹倒了。 刘平生还未来得及回应什么,安山转了身就走。 “我送你回。” 他追去了几步。 停在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。 又怕惹她慌惧,随即退了半步。 “不用了。” 安山回过身来摆了摆手: “我自己能走。” “等等。” 他叫住了她。 见她停了下来,才钻进屋去那来了一个手电筒。 光照在男人宽大的手中亮起又暗下。 刘平生试了试,还有电。随即塞到了安山手里: “拿着,照个亮。” 群山遍野一到夜来漆黑一片。 除了头顶上的月亮,没别处有光。 夜风呼啸而过。 山路上,一个微弱的光点正缓缓向上移动着。 小小的光点像一只萤火虫。 萤火虫扑腾着翅膀飞啊飞,在暗河中明明灭灭拼命挣扎。 四面八方是噬来的暗流,裹着阵阵低鸣的夜风,就快要将它淹没了。 好在。 它浮浮沉沉,终于归了巢。 安山关上了手中的电筒。 点亮了家里暗黄色的白炽灯。 她没有掩上门。 而是回过身,朝着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的夜幕里望了许久。 她就像在目送着。 目送着那个在长长的山路上,远远跟在她身后的人。 目送他转身离去,隐没进夜色深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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